在更深层面上如何诠释农夫与蛇的故事?
有一些被人广泛认为是“过度美德”造成的“失败案例”,只不过是犯了错误定性的逻辑错误。
例如“农夫与蛇”。
你要救一条蛇归你要救一条蛇,防蛇咬归防蛇咬。为什么救一条蛇,可以直接有效的推论出“你可以放心的不防蛇咬”?
因为有另一则寓言或者“圣训”说过“知恩当图报”?
问题是,“知恩当图报”,又不是“知恩会图报”,甚至也不是“受恩必知恩”啊?
这完全没有任何一环挂得上钩啊?
所以在救蛇的时候,你从哪里得出“因为救了蛇就可以解除防蛇咬的措施”的结论的?
不防蛇咬而被蛇咬,犯的并不是“过度包容”的错,而是自认为“行善等于免疫一切威胁”的乡愿以及“缺少安全意识”的错误。
语文不好,逻辑好不了——因为极其容易因为语言的匮乏而产生危险的佯谬。
从“农夫与蛇”的故事推出“不可过度仁爱“的结论就属于经典的错误典范。
你不妨稍微顺着“过度包容”论往前略想一下,就会发现一种神奇的结论——如果以此为确实教训,那么“正确的仁爱”要以什么为前提?
以“绝对正确的判断受救助者在一切可见的未来均不可能对自己造成任何危害”为前提吗?
按照从“农夫与蛇”里总结出的“不可过度仁慈”论,任何受过你的仁爱的人只要在将来造成你任何的损失,岂不是都意味着你的仁爱是愚蠢的吗?
难道把时间拖延到不是蛇苏醒后就咬,而是到第二年春天咬了,按照那一观点,农夫就算“非过度仁慈”?
还是说没咬死,只是咬了个涂紫药水的小伤,“过度仁慈”论者就会同意农夫就是“非过度仁慈”?
还是说农夫救了一个看起来软萌的兔子,结果兔子活了生了一大窝,吃了农夫几亩地的白菜。就因为小白兔看起来没有毒蛇那么有害的明显,“过度仁慈”论者就真的会同意这位没能正确预料小白兔的危害的农夫是非过度仁慈?
于是过度不过度不是看结果,而是全看你当时的判断是否被“过度仁慈”论者认可?
那么ta隔壁的过度仁慈论者立刻批评ta革命不彻底,立场太投机,属于“修正主义过度仁慈论”的异端——
你要听谁的呢?
过度的“度”在哪?
人能有什么手段去绝对正确的预知自己救助的任何一个对象将来会不会造成你的损失?莫非对方是植物人?还是可以对对方下思想锁?
人就比蛇安全吗?
人真的就比蛇肯定更感恩图报吗?
如果蛇就是显然过度危险的,那么人类还有任何一个可救的吗?
你怎么知道你救活的那个冻僵的人类,就不是一名乔装打扮、穷途末路的在逃杀人犯?
还是说,那名为“过度仁爱是错误的”的结论真的说的是只有“过度仁爱”是愚蠢的吗?
还是事实上是在说“任何仁爱都是愚蠢”的?
看到了吗?
表面上这种归纳法是想总结出不可“过度”仁慈,实际上通过这种有意无意的“解释“,它是在否定一切仁慈。
因为它有意隐瞒或无意忽略了那“不值一提的、针尖大的小问题”——这里其实并没有那个传说中的神奇的“度”。
针尖上能站多少天使难说得很,
但是针尖上可是能站魔鬼的。
任何绝对的美德,都有大堆的在剧情中包含了它而当事人下场很惨的经典小故事。
寓言也罢、“真实案例”也罢,它们都在孜孜不倦的告诫你,美德是好的,但是“过度美德”是不好的。
嗯,对呀,不是“啥事过度都不好”吗?你从小就听过了一万遍吧?
这时候你一定要记得瞪大无辜的双眼,用最萌最亮的星星眼,问ta们“度在哪”。
毕竟,没有“度”的“过度”岂不是在忽悠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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