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村子，是很容易实现“权责平衡”的——因为一个村子的公共利益很小，可出卖的额度也就那么三瓜俩枣，大可以和人的收益挂钩。如果你出卖大家的利益，那就让你丧失收入和前途，让你在村子里当孤儿，你算一算就知道划不来。

一个大国家，大到了你活一辈子也不可能认识百分之一人口、甚至连贵族你都不可能全认识的地步，只要出卖一下公共利益，就是几辈子吃穿不尽的荣华富贵，足以让你提着脑袋玩命。

如果在这个条件下不讲气节、讲“利益平衡”，意味着只有富可敌国的人才有可能有足够的机会成本去平衡ta的投机风险。即使富可敌国的人实在找不到，那好歹也是有钱一分可靠一分——至少有庄园可没收、有九族可诛的，总比“一介布衣”的孤家寡人在数学上更可信。

你想想，要是你咬死了“气节都是骗人的”，你自己会选谁当大法官？你倒是想选你儿子，但你想得美——张三就不想选他儿子？不讲气节，最后一定是张百万的儿子当大法官。

所以为什么中国比其他国家更讲气节？

不讲气节，在数学上就只剩下“按资产分配权力”这个“最不坏的方案”。

气节观是平民阶级分享、执掌社会权力——注意是权力，不是权利——的价值观基础。

自认穷人，却嘲讽气节，主张“气节虚无论”，你自己说，这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