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看待乌克兰数学家康斯坦丁·奥尔梅佐夫自杀?
这个问题是这样的——如果你非常幸运的找到了毕生追求的方向,尤其是纯理论方向,而且你打算终身投入,
那么对政治立场问题你必须要有一个解决方案。
下面这话你要仔细听好,对你真的能扎扎实实地获得最大终身成就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那就是不要首先把自己视为某个党派成员、某个民族成员,而是要把自己看作一个介于人类和自然之间的存在。
你要平视所有人类。
只有平视人类,你才有最大的机会在纷繁复杂的立场斗争中,至少保住自己的专注,不轻易迷失自己的使命。
这不是说你不可以有某种现世的、甚至鲜明的个人立场,这不是说你要把自己仅仅看作“恰好出生/生活在xx国的地球人”。
不,你完全可以认同鲜明的个人身份。
你只是要记住,你所负担的这个无人能替代的使命,是超越具体的国家、具体党派、甚至具体时代的。
那是人类的事。
这才是你的本职。
抛弃这个本职,去扛枪、垒沙包、发传单,你是在浪费你能起到的最大作用,抛弃你的责任,而绝不是在“勇于承担”。
你是在为了一群人,抛弃对全人类的责任。
你所要代人类取得的东西,具体是经过谁交到全人类手中,不如“最终交到全人类手中”这件事本身重要。
“我是在为人类做这件事”,这是从事这种终极事业最大的心灵避难所,足以把你从一切的失望、挫折和恐惧中解救出来而有余。
而你一旦抛弃这个自觉,你的职业生涯实际上就逻辑必然的高度的依赖于身边政治环境的稳定,而你却又偏偏会失去应对一切巨变有余的韧性。
问题是,“环境稳定”这件事,很难持续你的一生。人的一生太长了,你很难指望环境持续稳定四五十年。
四五十年里,遇到一次,刚已折矣。
于是不是英年早夭,就是中道崩殂,甚至功亏一篑、晚节不保。
这是一个非常简单而直白的概率问题。
学海已无涯,没有足够的超越性,你很难长久。
不能长久,何必追求?
长久先于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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