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感染了新冠后回家,让全家人阳了,我说她传染了全家,她大哭说我没良心,我错了吗?
“能坦然接受一切事实”是一种超凡入圣的境界,绝大多数人都是做不到的。
张三去参加满月酒,看着小宝宝叹了口气——“这娃可能活不过一百年”。
这话说的是不是客观事实?当然是,还是很严谨的客观事实——加上“可能”把意外情况也都覆盖了。
如果这宝宝的父母能有这个心胸,因为“这的确是事实”就淡然若素,言笑自若,那么这个宝宝那可真是一脚跌进金窝里,福寿不可限量。
但是遗憾的是,绝大多数人在尊重事实方面都没有这个运气受到客观际遇的磨练,并不能管理住自己听闻“不方便的事实”时的情绪反应。
这种磨练往往意味着你要当一当“孤家寡人”,在孤立无援的前提下完全的为一个事业的成败负责——例如主持一个项目、独立创业、指挥一场作战之类。
坐过这样的驾驶席,你就会更担忧没能及时对危险因素做出有效反应,而反过来警惕自己对“委婉含蓄”、“报喜不报忧”的过度偏好。
可惜的是,这样的磨练机会是和领袖的职分绑定的,而领袖的职分无论怎么算都是相对稀少的。
所以客观上绝大多数人都没有这个机会在成为一家之主之前受到足够的磨练。
不错,“成为一家之主”是大多数人都无法逃过的领袖职责,只有到了这个时候,人才会发现自己训练不足。
就像这个问题中的母亲一样。
从你自身的角度出发,你自己的最佳选择显然是既然迟早都要当司机,那么你就不该等到命运把你抓到驾驶席再去学开车,而是一开始自己就要主动的学会一个司机该有的全部技能。
你自己要主动的学会听到任何事情,先考虑“这是不是客观事实”。如果是,那么不对客观事实的部分做惩罚性的回应就是你要主动修满的必修学分。
这种高度自觉的自我克制,外显出来是一种令人难以抗拒的“绝非池中之物”的领袖气质。
对方自然而然的会感应到这种震慑,反而会自动收敛,在你面前正襟危坐,谨言慎行。
这个气质会自动的端正对方的言行态度,反而绝不敢滥用你所授予的“事实察举权”。
你听到的夹枪带棒的胡说八道会比别人少得多。
我能接受一切事实,你不能。仅凭这一点,你就本能的知道不能无谓的触发我的敌意,因为你会为自己招来无法战胜的敌人。
这跟我的社会地位和掌握的资源无关,因为无论多肥的盲羊也无法在无论多瘦的明眼的狼面前勇敢。
这就是“不怒自威”的实质。
从这个母亲的角度出发,她最好的反应不是去哭诉子女多么不公平——事实上,你要以“向任何人类私下哭诉不公平”为一种个人的耻辱,不过这是另一个话题了——而是告诫子女在外人面前不要这么白目,因为并非所有人都有这个“尊重一切事实的雅量”,很多人会对“不会察言观色”的“事实使者”处以极刑。
那可不见得只是斥责驱逐了事,很多是要斩首示众甚至抄家灭门的——很不幸,这不是打比方,而是历史上斑斑可考的事实。
这根本不是说“你不能说事实”,但是你在说事实之前没有仔细的考察对方接纳事实的能力、也没有针对这个能力对事实表达的形式作出恰当的管理——没有尊重“人类难以接受事实”这一事实。
这是我教育的严重失职,也是你自己的堕落。
你的所作所为,有问题的不是“说事实”这部分,而是对“人有固有的缺陷”这一事实缺少必要的尊重。世界不是在惩罚你“讲述事实”这一部分,而是在惩罚你不尊重祂所造就的事实这部分。
就像一张卷子,你悲愤控诉说你题目都写对了为什么是零分。
老师告诉你答案——你卷子没写名字,不是零分该是几分?
你不停的强调每一道题你的结果都对,对你这个零分没有任何意义。
这个零分对你没有任何不公平。
如果这个母亲懂得这个道理,子女自然就不会轻易的犯这个错误了。
相应的,她平时与人沟通,会自然而然的事半功倍,响鼓不用重锤。
而不会因为“说了不见效”而不断的加大音量,把自己的影响力无谓地挥霍一空。
这种透支,是无法靠“疾言厉色”找补回来的,最后只会导致影响力的枯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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